
文|幸福娃杭州股票公司排名

麦家说:“动起来,读起来,是对生命最负责的最好方式。既要活身体,同时还有活精神。”
不知何时起,生活的步子总显得匆促而纷乱。我们似乎总在奔赴,却常忘了为何出发;身体疲于奔命,灵魂却落在后面,发出微弱的、几乎要被嘈杂淹没的呼唤。
这“动”与“读”,恰似滋养生命的双翼,一翼牵引我们稳稳踏在这实在的人间,另一翼则托举我们望见那片精神的星穹。
我们常说“活着”,但怎样才算“活”得真切?单是躯壳的存续,怕是不够的。
那奔波劳碌,若只为稻粱谋,身体是动了,却易成一种机械的消耗,日子久了,便觉乏味与虚空,仿佛生命被抽去了筋骨,软塌塌的,立不起来。
这便显出“动”的另一层深意了。它不只是肢体的位移,更应是一种对生命活力的自觉守护,一种与这具皮囊的亲切对话。
你看那晨光里缓缓打着太极的老人,一招一式,气息匀长,他是在动,更是在养;那午后于书房立身,展纸研墨,悬腕运笔的友人,笔锋流转间,神凝气静,他也是在动,却动得从容而充满生趣。
这样的“动”,是让自己“在”场,让心神栖息于每一个舒展的筋脉,每一次平稳的呼吸里。
它让我们从“被生活推着走”的被动中挣脱出来,重新成为身体的主人,感受力量在凝聚,僵涩在化开,一种扎实的、熨帖的暖意,从四肢百骸生发出来,温润着整个生命。
这便是“活身体”的智慧,是生命最底层的、不容轻慢的根基。
若只满足于此,人便与一棵只顾吸收水肥的树,或一只只知逐暖觅食的鸟,相差无几了。人之为人,贵在那一点能思索、能感怀的“灵明”。
这灵明,若不经由深厚的精神滋养,便会日渐蒙尘、萎顿。于是,“读”的必要性,便如同夜行时需要的灯,自然而然地点亮了。
读,是向无数过往的、远方的灵魂请教,是邀他们的智慧与心血,来浇灌自己这一方可能贫瘠的心田。
它不见得非是正襟危坐地啃噬典籍,有时是午后一盏茶旁,与一本闲书的悠然对坐;有时是夜深人静时,几行诗句带来的心头一震。
书页翻动间,你或许与千年前的哲人共叹宇宙之无穷,或许因一个故事里寻常人的悲喜而湿了眼眶。
这便是“活精神”了。它让我们从一己的悲欢、一时的得失中超拔出来,看见更广阔的天地,体悟更复杂的人情,于是心胸便也跟着开阔、柔软起来。
精神活了,人便不再只是活在“此刻”与“此地”的扁平存在,而有了历史的纵深与想象的无垠。
动与读,一者向外舒展,一者向内沉潜;一者关乎“地”,要我们脚踏实地,一者关乎“天”,引我们仰望星空。
二者看似方向相异,实则相生相成,缺一便觉生命有了倾斜,不得安稳。
一个只知埋头苦干、奔波劳碌而不愿片刻静读的人,他的世界容易越走越窄,目光难免越来越短,精神的家园也终将因乏人照料而荒芜。
遇到困顿,便少了那份由阅读积淀而来的豁达与韧性去化解;面对繁华,也易迷失了由思想锤炼出的定见与清醒。
反之,一个终日埋首书斋、沉溺玄想却疏于行动的人,则易使学问流于空谈,精神困于虚矫,少了人间烟火的温度与世事历练的筋骨,那份“精神”的活气,也终会因缺乏现实的滋养而显得苍白无力。
《中庸》里讲“致中和”,说万物能各安其位,便是天地化育的大道理。我们寻常人的生命,何尝不需要这份“中和”的功夫?
让身体的动,与精神的读,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与和谐的律动。
白日里,尽心尽力地“动”,无论是工作还是日常的洒扫应对,都全神贯注,让身体的机能得以舒展,在与外界的互动中确认自己的存在。
而当尘埃落定,夜色阑珊,便留出一段时光,安心地“读”,让精神从尘嚣中收回来,在思想的清泉里涤荡、浸润。
这般一张一弛,一出一入,身体得了安顿,精神得了寄托,生命方显得圆融而丰沛。
说到底,生命的责任,首先是对自己这一生的成全。动起来,是教我们善待这趟旅程唯一的舟楫;读起来,是为这趟旅程点亮心智的灯火,绘上意义的图景。
两者兼备,我们才既能在风雨来时站得稳,又能在晴空下看得远;既能品尝人间烟火的具体滋味,又能拥有超越一时际遇的从容心境。
在这个容易让人心浮气躁的年月,愿我们都能记得常常起身“动一动”,让气血通畅;也时时坐下“读一读”,让心神清明。
如此,方不负这只有一次的生命旅程,活出一个筋骨强健、精神明亮的“真人”模样来。这大约便是对自己,最踏实也最深情的负责了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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